根据2017年6月由国家林业局、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11个部门联合印发《林业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的要求和生态文明建设的新形势, 林业企业的建设需要主动适应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 并充分发挥林业在经济、社会、生态方面的积极作用, 进而提高经营效益, 培育发展新的效益增长点, 增加优质林木产品和各种生态产品(如清新的空气、水源和宜人的气候)的总供给, 为满足社会公众需求做出积极贡献。作为规模庞大的绿色经济体, 林业产业门类众多, 凸显产业集群效应, 推动了国民经济的发展^[1]。研究林业行业的生力军——林业上市企业的基本情况、经营业绩和财务状况对实现林业产业的目标至关重要。

林业上市企业具有如下特征:①分布呈现出显著的地域特点。95%的林业上市公司分布在福建、云南等区域, 其资本发达程度较低, 融资能力较弱。个别林业企业为了改变现有的融资现状, 有可能通过粉饰财务报表达到盈余管理的目的, 扩大其融资渠道, 获得投资者的青睐。②林业上市公司的股东有70%为国有股控股股东, 其国有股股权份额在9.56% ~ 70.32%, 国有股东的存在会带来严重的委托代理问题和上市公司利润最大化目标的不一致。③我国的林业企业具有初始资金投入大和回报时间长、收益转化慢、自然环境影响大、政策依赖性强等特点, 因此林业企业的经营状况、财务状况、经营业绩与其他行业相比表现一般。具体而言, 2017年A股3 513家上市企业的每股收益均值为0.67元, 流动比率为2.572 7, 存货周转率为64.629 1, 营业收入同比增长率为34.53%;28家林业上市企业每股收益均值为0.25元, 流动比率为2.678 6, 存货周转率为3.168 1, 营业收入同比增长率为17.81% ^[2]。由以上数据可以得出, 我国林业上市企业各项财务指标都显著低于A股企业均值, 其中存货周转率的差异最显著, 林业上市企业均值比A股所有上市公司低95%。这一数据鲜明地突出了林业企业投资周期长、资产流动性差的特点, 进而说明林业上市公司的经营业绩与总体A股资本市场存在较大的差距。

我国林业企业潜在的财务风险很高, 其运营管理水平、应对财务风险的能力普遍较差。面临如此高的财务风险, 如果企业加强财务风险防范意识, 提前制定有效的防范机制, 可以化解企业的财务危机, 并对我国经济的发展带来深远的正面影响, 对林业精准扶贫做出卓越的贡献。因此, 重视林业企业财务风险的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   林业上市企业财务预警的模型设计

一   选择样本

结合原国家林业局对林业产业的划分, 笔者将中国证券会行业分类目录CSCR (China Securities Regulatory Commission)中林木类生物资产的上市企业定义为“林业上市企业”。基于以上定义, 笔者选取A股28家林业上市企业作为研究对象(见表 1), 从企业的盈利能力、营运能力、偿债能力、发展能力和现金能力5个方面提取关键性财务指标^[3], 选用多变量分析法的因子分析研究林业上市企业财务预警的主要影响因素, 并依据主要影响因素对林业上市企业进行评估, 寻找林业上市企业的财务风险区间, 并对林业上市企业的财务风险控制和评价机制提出研究结论。

表  1  林业上市企业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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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建立评价指标体系以及选取变量

为了使财务风险评价过程和结论更加科学, 选取评价指标时应该遵循全面、独立、科学、可比、可行和通用性的原则。同时依据林业行业的特殊性, 本文参考相关研究文献, 共选取13个有代表性的指标(见表 2), 分别从5个方面反映林业上市企业的财务风险。本研究将正向指标定义为指标值越大代表企业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越好; 逆向指标定义为指标值越大代表企业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越糟糕。

表  2  林业上市企业财务风险评价指标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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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数据来源与数据处理

选取A股28家林业上市公司2017年财务数据(Wind数据库)作为样本, 运用SPSS 22.0因子分析。在所选取的13个财务指标中, 有12个为正向指标, 1个为逆向指标, 即X₈ (资产负债率)。为了统一评价指标, 对该指标进行倒数法处理使其正向化。

二.   财务风险实证分析

一   检验因子相关性

检验这13个评价指标间是否存在相关性是进行因子分析的标准^[4]。因子相关性检验的判别标准是依据两个指标:KMO(Kaiser-Meyer-Olkin)值和Bartlett球形度检验。

第一, KMO值小于0.5表明变量间相关性差, 不适用因子分析; KMO值在0.5和0.7之间表明变量间相关性较高, 变量较为适用因子分析; KMO值大于0.9, 则表明所选取变量非常适合用作因子分析。本文数据的KMO值为0.626 (见表 3), 大于0.5, 说明本文的数据比较适合做因子分析。

表  3  KMO和Bartlett检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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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Bartlett球形度检验, 以显著性水平sig.值的大小为判定标准, 如果sig.值小于0.05, 则说明通过检验, 如果该值超过0.05, 则未通过检验, 不能进行因子分析方法。本文数据的显著性水平为0.000 (见表 3), 小于0.05, 通过Bartlett球形度检验。通过以上因子相关性检验结果, 说明本文的数据适合于因子分析方法。

二   提取公因子

所谓公因子是从原始变量中通过因子模型的旋转变化提取出少数几个具有代表性的综合因子, 提取出的公因子应该反映原始变量的大部分信息, 判断标准是依据累计方差贡献率和特征根。这两个指标越大表明提取的公因子所包含的信息越多, 这两个指标过小则说明在降维的过程中丢失的信息过多。因此在实证研究中一般累计方差贡献率要求大于60%, 同时各个特征根都应该大于1。本文按照累计方差贡献率和特征根原则来选取公因子, 由SPSS 22.0输出结果可提取4个公因子, 其累计方差贡献率80.718%, 说明提取出来的4个公因子(略去现金能力因子)能够解释13个指标变量所包含的80.718%的信息, 因子分析结果效果较好(见表 4), 具有一定的解释能力。

表  4  提取的主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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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因子的旋转与命名

为了提高上述4个公因子的解释性, 本文对因子进行正交旋转, 用S₁、S₂、S₃、S₄分别表示提取的4个公共因子, 经过正交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更加具有实际经济意义, 公因子有了更合理的解释。旋转方法为具有Kaiser标准化正交旋转法, 旋转在6次迭代后收敛循环, 旋转成分矩阵如表 5。

表  5  旋转成分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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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要成分S₁中, X₅(存货周转率)、X₆(流动资产周转率)、X₇ (总资产周转率)的负荷量分别为0.916、0.914和0.939, 显著大于其他指标的负荷量, 因此S₁主要由X₅、X₆和X₇来反映“营运能力”因子; 在主成分S₂中, X₁₀(营业收入增长率)和X₁₁ (净利润增长率)的负荷量分别为0.801和0.945, 显著大于其他指标的负荷量, 因此S₂主要由X₁₀和X₁₁来反映“发展能力”因子; 在主成分S₃中, X₃(总资产报酬率)、X₄ (营业利润率)的载荷量分别为0.710、0.872, 显著大于其他指标的负荷量, 因此S₃主要由X₃和X₄来反映“盈利能力”因子; 在主成分S₄中, X₈ (1 /资产负债率)和X₉ (流动比率)的负荷量显著比其他变量大, 分别为0.945和0.933, 因此S₄主要由X₈和X₉反映“偿债能力”因子。

四   建立因子分析模型

基于回归分析法降维的目的, 根据因子得分系数矩阵获得4个因子的评分模型(S₁、S₂、S₃、S₄)。应用因子评分模型计算各样本在公因子上的得分及因子综合得分, 进而对其财务风险进行排序和评价^[5]。具体而言, 利用成分得分系数矩阵生成了S₁营运因子得分、S₂发展能力因子得分、S₃盈利能力因子得分、S₄偿债能力因子得分以及S综合评价得分(见公式1 ~ 5)。

五   实证结果

1.财务风险排序

将林业上市企业公布的财务数据代入上文构建的财务风险评价模型(公式5), 可以得出28家林业上市企业的4个公共因子的得分和综合得分, 得分越高, 表明其营运能力、发展能力、盈利能力、偿债能力和综合竞争力越强, 该公司潜在的财务风险越低。各企业得分详见表 6。

表  6  林业上市企业样本因子综合得分及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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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因子得分最高的兔宝宝作为装饰板材行业最具影响力的品牌, 除发展能力以外, 其他3种能力均排名前列, 其营运能力、盈利能力、偿债能力分别排第1位、第7位和第5位。该企业营运能力表现最佳的原因是存货周转率位于领先地位, 在所有的林业上市企业中排名第一, 扭转了林业行业周期长、周转速度慢的弊端。其存货周转率最高的原因主要包括3个方面:①从供应链方面, 兔宝宝拥有一支稳定可靠的供应商队伍, 同时加大了信息数据化的获取与分析能力, 实现与供应商之间的有效对接, 缩短采购时间和扁平供应链层级, 一定程度上加快了采购流程, 提高了存货周转率, 进而形成了供应链优势。②从销售渠道方面, 兔宝宝构建了销售、物流、管理、培训以及相关服务的一体化综合管理控制平台, 提高了经营决策效率, 增加了市场敏感度, 成功打造了该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和营销服务理念。③从消费者认可度方面, 兔宝宝为消费者提供了健康环保的家居装饰服务与产品, 形成了品牌优势。至于该公司发展能力的指标略低, 主要是由于原材料价格的上涨以及对品牌和渠道建设的投入加大, 使得公司成本费用上升, 公司净利润低于收入增长速度。

综合因子得分最低的云投生态, 其4种能力分值均很低, 反映盈利能力的指标均为负数, 其中净利润率为-60.53%, 净资产收益率为-90.803 2%。依据2017年的审计报告发现, 云投生态的巨额亏损对其经营能力造成重大影响, 需要引起财务报表使用者足够的关注, 形成保留意见的基础之一便是2017年的巨额亏损对其持续经营能力造成巨大影响, 2017年度实现营业收入66 826.63万元, 较2016年的100 974.283 3万元同比下降33.82%, 净利润连续两年巨额亏损, 其中2017年净利润总额为-40 718.81万元, 2016年为-3 082.67万元, 同比提高12倍。造成巨额亏损的主要原因是新经济政策下, 我国加大生态环境治理和环保设施建设的力度, 相应地便对生态治理行业承接大型市政项目提出了新要求, 即企业在承接大型市政美化工程项目时, 承包企业必须具备规划设计、资金筹措与运营、大型项目建设等全面的运作能力, 这一政策的变化给尚未具备相应资质的云投生态带来了严重的经营管理风险。

2.财务风险等级的分类

综合因子得分的大小代表该年度各公司财务风险的大小, 以因子综合得分为分类标准, 将2017年林业上市企业的综合因子得分分为4类:财务状况良好、财务状况一般、财务风险较高、财务风险很高。从表 7可以看出, S值在[1, 2)这个区间为财务状况良好, 在[0, 1)这个区间为财务状况一般, 在[-1, 0)这个区间为财务风险较高, 在[-2, -1)这个区间为财务风险很高。

表  7  林业上市企业综合因子得分分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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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建议

1) 增加林业行业的营运能力和盈利能力, 有助于提升抵御财务风险的能力。基于因子分析结果, 笔者通过阅读相关企业财务年报, 获悉企业营运能力最佳的原因包括缩短与供应商的采购时间和实现扁平供应链管理战略, 优化销售网络, 增强市场敏感度, 提高消费者认可度, 加强产品环保意识, 进而提高抵御财务风险的能力。排名较低的公司, 主要原因是相关企业虽然承接了大型市政美化工程项目, 但是由于缺少相关的生态治理行业资质导致主营业务收入下降, 增加了企业的财务风险。通过实证分析结果, 反映了企业自身的营运能力和盈利能力对抗拒财务风险至关重要。

2) 树立财务健康意识, 建立财务风险预警系统。林业行业整体面临的财务风险较高。具体而言, 第一, 资本股本单一且规模有限。林业上市企业的股东有70%为国有股控股股东, 股权形式单一, 上市企业为追求利润最大化导致与股东目标不同, 容易形成严重的委托代理问题, 最终增加财务风险。第二, 林业上市企业的财务指标均低于A股上市公司的均值, 其中存货周转率的差异最为明显, 凸显了林业行业投资周期长和资产流动性较差的特征, 增加了该行业的财务风险。第三, 在28家样本企业中, 综合因子得分排名第一的企业是兔宝宝公司, 但是其发展能力因子却排名在28家企业中的第22名, 说明该企业营业收入增长率和净利润增长率发展空间有待迅速提升, 应积极寻找创造现金流量的机会, 增强财务风险防范意识。分析企业财务状况不能完全依赖综合指标排名, 还需要具体分解到营运能力、发展能力、盈利能力和偿债能力4个指标。企业应建立风险控制的预警目标, 在分析财务信息的基础上, 以财务指标和财务模型为预警工具, 结合自身实际, 打造切实可行的财务预警体系。

3) 降低融资成本, 优化资本结构。林业上市企业的资产负债率高于A股上市公司, 2017年A股企业资产负债率的均值为41.76%, 28家林业企业均值为46.22%。其中, 超过企业资产负债率合适范围(60%)的林业上市公司达到14%, 进而导致企业面临资不抵债的困境。林业上市企业应该调整债务性融资的比重, 开拓其他类型的融资方式, 同时增强企业创造现金流的能力, 增加流动资产的份额, 进而达到优化资本结构的目的。

4) 调整林业企业的产业结构。林业企业营业利润较低, 全部A股上市公司的营业利润率均值为10.53%, 而28家林业上市企业的营业利润率均值只有6.04%, 显著低于其他行业, 说明我国林业企业经营效率普遍偏低。积极探索林业产业新的经济增长点, 开展林业产业多元化经营, 促使林业企业经营范围由传统的林木产品粗加工向林木精深加工方向发展, 并且要借助品牌经营、资产重组方式扩大企业规模, 从而达到规模经济, 有效提高林业企业的经营效益, 保证林业产业链的有效运行, 促进林业产业良性可持续发展。

5) 加强林业品牌建设。林业企业应注重品牌建设, 为消费者提供健康环保的家居产品和服务, 树立环保品质的品牌形象。良好的品牌形象不仅为公司赢得卓越的竞争优势和巨大的市场声誉, 而且增强了企业的偿债能力、盈利能力和营运能力。因此林业企业应注重品牌建设, 加强品牌意识, 进而实现林业企业的可持续发展。

注:本文仅作学术探讨, 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