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lationship Between Place Meaning and Well-being of Tourists: A Case Study of Rural Tourism in Hebei Jieshi Mount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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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随着地方理论的不断深化以及对个体福祉的广泛关注，地方与福祉的关系成为值得学界深入探讨的问题。在旅游中如何提升游客福祉水平，构建目的地的地方意义，对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以河北昌黎碣石山为例，探讨了旅游目的地地方意义与游客福祉之间的关系，从自然生态、历史文化、休闲游憩、情感认同等多个方面的地方意义出发，探究对游客福祉包括游客身心健康、环境与安全、人际关系、知识拓展和基础设施5个维度的影响，并构建了地方意义对游客福祉影响的模型。通过研究旨在为当地旅游管理和发展提出相应建议，创造和挖掘地方意义，提高游客福祉。Abstract: With the continuous deepening of local theories and the extensive attention to individual well-be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lace and well-being has become an issue worthy of in-depth discussion by academic circles. How to improve the well-being of tourists in tourism and build the local significance of the destination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This article, by taking J ieshi Mountain in Changli County, Hebei Province, as an example,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lace meaning of tourist destinations and the well-being of tourists. Starting from the place meaning of natural ecology, historical cultur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and emotional identity, this article probes into the implications for the well-being of tourists from such five perspectives as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environment and safety,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knowledge development and infrastructure, and builds a preliminary model of the impact of place meaning on the well-being of tourists. Through the research results, we aim at putting forward corresponding suggestions for local tourism management and development, creating and tapping place meanings, and improving the well-being of touri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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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
- place meaning /
- subjective well-being /
- touri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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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人民的消费能力也在不断增强，旅游逐渐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是人们生活水平提高的重要指标之一，也是国民福祉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地方具有独特的区域特征，是个人与社会群体多样化的空间实践场所，承载着丰富的社会和文化意义。生态旅游作为一种新兴的旅游形式，以回归自然为主题，尽可能减少人为建设，既保护了地方的自然资源与历史文化，又促进了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在此基础上，探究地方意义与福祉之间的关系，能够帮助旅游地从人民群众的多样化需求出发，构建有意义的空间，丰富游客的游览体验，对旅游可持续发展具有非常强的实践意义。
一. 研究背景
一 地方意义
地方意义(place meaning)是个体对环境所反映出的价值和重要性的认知和评估[1]。在社会和文化结构中，地方意义已逐渐成为个体定位自身的一个坐标体系[2]。构建一个地方的客观属性的主观定义是地方意义的基础[3-4]，对地方意义的研究即是对人地连接重要性的调查[5-6]。个体使用语言等符号来表达一个地方对自己和他人的价值，反过来，意义的形成则是个体通过使用这些符号并让它们在环境、个人及社会之间相互作用[7-8]。因此，地方意义可以是对个体的意义，也可以是集体的共同意义[9]。
从地方感理论来看，除却单纯的物理空间和景观环境意义，地方意义还强调社会关系的功能意义，强调个体通过在空间中的活动和体验，赋予环境意义，进而又依附于这种意义空间，即地方意义在互动中满足个体的情感需要。旅游地系统中因不同利益者的诉求差异，其地方意义的表达也会有所不同[10]。
二 福 祉
2001年，联合国《千年生态系统评估》报告对人类福祉的概念进行了界定，提出人类福祉包括维持高质量生活所需要的物质、健康、良好的社会关系、安全、自由选择权5个要素。一个要素状况的改变通常会给其他要素产生积极或消极的影响。“人类福祉”这一概念被广泛地应用于生态系统和人类福祉的研究中[11]。Crisp[12]称福祉是用来描述直接对人好的事情，Healthwood[13]称福祉不是现实的期望，而是满足理想的期望。总的来说，福祉是能够满足个体期望的、对生命个体有意义的各种生命的存在状态，如安定、满足、自由、平等、健康、尊严、权利等。
目前学界没有统一的对福祉概念的定义，由于理论的多样性和跨学科的复杂性，导致了其定义过于模糊且过于宽泛。因此，在本研究中，福祉主要指游客的主观福祉，包括其身心健康感知、安全感知、知识认知、社交关系及设施服务等方面的主观感受及满意度[14]。
三 地方与福祉
地方是一个人的生活、认同和能力的核心部分，并以此来维持幸福感[15]。人们与自己生活的地方的关系是一个能更好地了解他们福祉和生活质量的关键问题。传统生活质量的测量包括地方特征[16]，但并不强调物理环境本身，而是强调人们如何感知和体验地方[17]。
目前有关福祉维度的研究分主观福祉和客观福祉。主观福祉关注个体对周边社会环境的认知和感受[18]，客观福祉关注社会为个体获得更好生活而提供的各种条件和设施，二者从不同的角度对人类福祉进行解释和度量。Diener等[19]通过比较分析衡量主观福祉和客观福祉的指标和评估方法，认为对人类福祉的全面评估需要兼顾主观福祉和客观福祉，使二者相辅相成。此后，大量的学者开始将主客观福祉指标相结合的方法应用到研究当中。
有关人−地情感对社会福祉的影响表明，地方与身体和心理福祉紧密相联[20-23]。基于地方的休闲活动可以缓解压力，增加积极情绪，从而提升人类福祉[24-25]。Neal等[26]发现旅游目的地的服务满意度会影响旅游者的总体生活满意度。胡乐意[27]研究发现旅游对游客生活质量认知的影响主要通过在目的地的旅游体验质量感知。
从上述研究可知，地方意义与福祉，特别是与主观福祉之间会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随着社会的变迁和发展，地方意义作为一种主观建构方式，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变化的地方意义对主观福祉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也是值得探讨的问题。本文以河北昌黎碣石山为案例地，聚焦主观福祉，对地方意义与游客主观福祉的关系进行探讨，为旅游目的地开发提供可借鉴的建议。
二. 研究区域及研究方法
一 研究区域
碣石山位于河北昌黎县北，占地面积320 km2，海拔695.1 m，景区内有植物近700种，动物100多种，素有“天然动物园和天然植物园”的美称。碣石山是冀东地区油松林保护的重要地区，有碧水、奇松、幽谷、怪石、云海等诸多美景，是连接碣阳湖、涵养水源、保护生态环境的重要区域。碣石山还具有悠久的历史文化和众多名胜古迹，秦始皇、汉武帝等众多帝王来此登山求仙，并留下众多文学作品。特别是曹操的名篇《观沧海》中的“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几乎家喻户晓。毛泽东主席的“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索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由于选入中学语文课本，更是广为流传。人们说到碣石山，与其说是称颂其山川之美，不如说是发思古之幽情，领略中国传统的诗词文化。葡萄沟位于碣石山西侧谷峪，是碣石山景区的毗邻社区，地理环境优越，适宜葡萄生长，葡萄种植历史悠久。碣石山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发展旅游，目前旅游发展越来越好，本次调研区域主要集中在葡萄沟区域，包含西山场、湾里、条子峪3个村。
二 研究方法
笔者于2018年6—10月在河北省昌黎县碣石山葡萄沟地区进行调研。首先于2018年6月中旬对当地游客进行了访谈和预调查，又分别在同年7—9月、10月葡萄成熟期间针对游客展开正式调查，共发放问卷400份，回收399份，其中有效问卷364份，无效问卷35份，有效率91.2%。根据问卷回收的数据，运用SPSS 19.0和AMOS 24.0，利用方差分析、因子分析、相关分析、回归分析等方法进行统计分析。
三. 结果与分析
从地方意义的角度来说，游客与地方的互动能够使其与地方产生积极的情感联结，游客活动对地方认同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28]。活动参与、满意度、感知吸引力和动机这些因素在统计学意义上能显著构建游客的地方依赖[29]。Gunderson等[30]定义了7种不同的地方意义，其中家庭和社会关系能够在特定环境给予人熟悉感，具有独特的价值。从福祉的角度来说，游客与地方的情感联结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其福祉水平，旅游体验会影响游客的生活满意度。基于上述研究，本文构建了游客所认同的地方意义和游客福祉的测量指标，分析了游客对旅游目的地地方意义的认同和其主观福祉的感知，并探索二者之间的关联性。
一 地方意义探索性因子分析
在关于游客对地方意义的认同研究中，有很多学者针对地方意义的分类和归纳进行了研究。Kulczycki[31]通过对攀岩群体进行访谈，将其地方意义归纳为地方空间、社会互动和活动体验3个方面。Bricker等[32]对美国西部河流支流的游客进行研究，表明该河流所具有的地方意义包括河流美景、活动体验和情感认同。可见，地方意义对游客来说包括自然环境因素、人们所从事的休闲活动以及游客对地方的情感认同。此外，历史文化也是地方意义的一大要素。蒋婷等[33]在对开平碉楼与村落的研究中指出，地方意义构成可分为历史文化联系、个人情感和地方特色，在游客眼中，历史文化联系是开平碉楼与村落作为遗产最重要的地方。
结合众多学者研究，本文选取23个题项对游客地方意义的感知进行测量。结合问卷数据，对23个题项进行因子分析。首先对其进行KMO测度和Bartlett球形检验，结果如下：KMO取样适切性量数为0.940，且Bartlett球形检验达到显著水平。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萃取，用最大方差法进行旋转，以特征根大于1作为选择公共因子的标准，最终得到4个公共因子。删除公因子荷载小于0.5的3个题项，将P1 ~ P3项合并为“自然生态”因子, 将P4 ~ P8项合并为“历史文化”因子，将P9 ~ P14项合并为“休闲游憩”因子，将P15 ~ P20项合并为“情感认同”因子，具体结果见表1。
表 1 地方意义量表旋转后共性因子载荷矩阵因子 序号 题项 自然生态 历史文化 休闲游憩 情感认同 自然生态 P1 碣石山风景优美 0.566 P2 碣石山植被覆盖率高 0.784 P3 碣石山动物种类丰富 0.810 历史文化 P4 葡萄沟的古民居建筑很有冀东特色 0.515 P5 葡萄沟有着悠久的葡萄种植传统 0.699 P6 葡萄树王是这里葡萄种植传统的体现 0.652 P7 山谷间的葡萄园风光优美 0.544 P8 葡萄沟乡村景观有地方特色 0.664 休闲游憩 P9 葡萄长廊果实累累是散步拍照的好地方 0.597 P10 葡萄长廊前的小广场很适合休闲和集聚 0.745 P11 村前河边的休息桌凳是聊天歇息的好地方 0.713 P12 葡萄采摘让我开心 0.673 P13 品尝葡萄酒是一种很棒的旅游体验 0.515 P14 在农家院葡萄架下休息聊天感觉很放松 0.721 情感认同 P15 此次旅行令我很满意 0.659 P16 我愿意在此地多停留一段时间 0.718 P17 对我来说此地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0.714 P18 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来此地游玩 0.731 P19 我会推荐其他人来此地旅游 0.699 P20 这里几乎像我第二个家 0.758 其中，“自然生态”因子强调游客对目的地的环境认同，即当地的美丽景色、优越环境、自然风光带给游客的地方意义；“历史文化”因子强调游客对目的地的历史文化认同，即在旅游解说、环境教育等方式下，游客对地方的历史文化所产生的认同感；“休闲游憩”因子强调游客在目的地所进行的游憩活动与地方的联结和旅游体验带给游客的地方意义；而“情感认同”因子则是游客在旅游活动中对地方所产生的情感，如依恋、怀念和认同感、归属感。
二 游客福祉探索性因子分析
主观福祉的测量主要包括幸福感、生活满意度、人际关系和社会支持、成就感和个人能力、人生目标、生活意义、正向情感表达、参与感和归属感等内容[34]。有研究表明，与大自然互动对一个人的身体、心理、精神和社交方面都有很多福祉[35-36]。
基于以上研究，同样对游客福祉的20个题项进行因子分析，KMO取样适切性量数为0.947，且Bartlett球形检验达到显著水平。采用抽取固定因子数量的方法，提取出的5个因子的累计解释方差为72.674%，通过旋转成分矩阵可得，福祉所有题项公共因子载荷均大于0.5，将W1 ~ W5项合并为“身心健康”因子，将W6 ~ W10项合并为“环境与安全”因子，将W11 ~ W13项合并为“人际关系”因子，将W14 ~ W17项合并为“知识拓展”因子，将W18 ~ W20项合并为“基础设施”因子，如表2所示。
表 2 游客福祉量表旋转后共性因子载荷矩阵因子 序号 题项 身心健康 环境与安全 人际关系 知识拓展 基础设施 身心健康 W1 采摘葡萄等活动让我身心得到放松 0.673 W2 近距离看碣石山令我心情愉悦 0.588 W3 田园生活缓解了我平时工作生活压力 0.734 W4 这次出行使我得到充足的精神慰藉和心灵休憩 0.727 W5 这次出行有利于增进我和家人朋友之间的感情 0.673 环境与安全 W6 此地空气清新没有什么污染 0.652 W7 这里的山间泉水、河水清澈 0.710 W8 这里的蔬果新鲜可以放心食用 0.763 W9 这里的葡萄甘甜，绿色无污染 0.696 W10 这里治安良好，环境安全 0.658 人际关系 W11 当地村民热情好客，让人觉得宾至如归 0.618 W12 我在这里交到了新朋友 0.603 W13 我在这里得到了很多帮助 0.545 知识拓展 W14 对碣石山的历史文化有所了解 0.794 W15 矿山修复加深了我对生态修复的理解 0.824 W16 葡萄沟的解说牌使我了解到更多葡萄的知识 0.736 W17 葡萄小镇的老奤儿文化新奇有趣 0.670 基础设施 W18 基础设施完善、交通便利、生活方便 0.762 W19 以葡萄品种命名道路有地方特色和知识 0.599 W20 葡萄沟的农家乐服务很周到 0.668 其中，“身心健康”因子指的是健康福祉，即旅游为游客带来审美愉悦、开心体验，游客的身心得到放松，压力得到缓解；“环境与安全”因子指的是安全福祉，即游客对地方的安全感知良好，具有安全感；“人际关系”因子指的是社会福祉，即游客在旅游的过程中与当地人产生情感联结，满足了游客的社交需求；“知识拓展”因子指的是精神福祉，即游客对地方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有了更深的了解，拓展了自身的知识视野；“基础设施”因子指的是服务福祉，即游客对当地的基础服务设施感到满意，旅游体验良好。
三 地方意义对游客福祉的影响分析
人们会在他们社会经历的基础上对地方进行表达，把不同的价值归于同一个地方[37]。此外，游客的旅游动机和个人价值观是主观福祉的有效预测指标。游客对一个地方的重游意愿也会受旅游动机和主观福祉的影响[38]。
如上文所述，将游客的地方意义分为自然生态、历史文化、休闲游憩、情感认同4个维度，将游客福祉分为身心健康、环境与安全、人际关系、知识拓展、基础设施5个维度。在此基础上，通过相关性分析来探求地方意义与游客福祉之间的相关关系，结果如表3所示。
表 3 地方意义与游客福祉的相关性分析游客福祉 身心健康 环境与安全 人际关系 知识拓展 基础设施 自然生态 Pearson 相关性 −0.006 0.208** 0.146** 0.287** 0.066 显著性(双侧) 0.911 0.000 0.006 0.000 0.217 历史文化 Pearson 相关性 0.338** 0.063 0.060 0.112* 0.256** 显著性(双侧) 0.000 0.237 0.262 0.035 0.000 休闲游憩 Pearson 相关性 0.399** 0.198** 0.133* 0.034 0.137** 显著性(双侧) 0.000 0.000 0.012 0.520 0.010 情感认同 Pearson 相关性 0.271** 0.157** 0.213** 0.336** 0.192** 显著性(双侧) 0.000 0.003 0.000 0.000 0.000 注：**表示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表示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基于以上基础数据，以地方意义各维度为对象，对游客福祉的影响进行回归分析。分别以身心健康、环境与安全、人际关系、知识拓展、基础设施5个福祉维度为因变量，以与这5个福祉维度相关的地方意义的维度为自变量，采取逐步回归法进行回归分析，判别地方意义的各维度对游客福祉的具体影响程度。
如表4所示，以身心健康为因变量，以历史文化、休闲游憩、情感认同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从标准化B值得到地方意义3个维度对身心健康的影响方程：身心健康 = 0.398 × 休闲游憩 + 0.339 × 历史文化 + 0.270 × 情感认同。其中休闲游憩对身心健康的影响最大，其次是历史文化和情感认同。
表 4 地方意义对身心健康影响的系数统计量身心健康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2 0.043 0.050 0.960 休闲游憩 0.396 0.043 0.398 9.220 0.000 历史文化 0.337 0.043 0.339 7.853 0.000 情感认同 0.271 0.043 0.270 6.269 0.000 如表5所示，以环境与安全为因变量，以自然生态、休闲游憩、情感认同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从标准化B值得到地方意义3个维度对环境与安全的影响方程：环境与安全 = 0.208 × 自然生态 + 0.197 × 休闲游憩 + 0.157 × 情感认同。其中自然生态对环境与安全变量的影响最大，其次是休闲游憩和情感认同。
表 5 地方意义对环境与安全影响的系数统计量环境与安全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3 0.051 0.054 0.957 自然生态 0.209 0.051 0.208 4.125 0.000 休闲游憩 0.197 0.051 0.197 3.900 0.000 情感认同 0.158 0.051 0.157 3.105 0.002 如表6所示，以人际关系为因变量，以自然生态、休闲游憩、情感认同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从标准化B值得到地方意义3个维度对人际关系的影响方程：人际关系 = 0.213 × 情感认同 + 0.146 × 自然生态 + 0.132 × 休闲游憩。其中情感认同对人际关系变量的影响最大，其次是自然生态和休闲游憩。
表 6 地方意义对人际关系影响的系数统计量人际关系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1 0.051 −0.020 0.984 情感认同 0.215 0.052 0.213 4.174 0.000 自然生态 0.147 0.051 0.146 2.868 0.004 休闲游憩 0.133 0.051 0.132 2.592 0.010 如表7所示，以知识拓展为因变量，以自然生态、历史文化、情感认同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从标准化B值得到地方意义3个维度对知识拓展的影响方程：知识拓展 = 0.337 × 情感认同 + 0.289 × 自然生态 + 0.113 × 历史文化。其中情感认同对知识拓展变量的影响最大，其次是自然生态和历史文化。
表 7 地方意义对知识拓展影响的系数统计量知识拓展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8 0.048 −0.171 0.865 情感认同 0.340 0.048 0.337 7.097 0.000 自然生态 0.290 0.048 0.289 6.085 0.000 历史文化 0.113 0.048 0.113 2.383 0.018 如表8所示，以基础设施为因变量，以历史文化、休闲游憩、情感认同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从标准化B值得到地方意义3个维度对基础设施的影响方程：基础设施 = 0.257 × 历史文化 + 0.192 × 情感认同 + 0.136 × 休闲游憩，其中历史文化对基础设施变量的影响最大，其次是情感认同和休闲游憩。
表 8 地方意义对基础设施影响的系数统计量基础设施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1 0.050 0.015 0.988 历史文化 0.257 0.050 0.257 5.130 0.000 情感认同 0.194 0.050 0.192 3.842 0.000 休闲游憩 0.136 0.050 0.136 2.721 0.007 四 地方意义对游客福祉影响的模型构建
通过上述分析，构建出碣石山地方意义对游客福祉的影响模型（见图1）。游客通过感知自然生态、历史文化、休闲游憩活动以及对碣石山的情感认同，赋予地方以意义，构建起游客对碣石山的地方意义。
1）碣石山的自然生态环境对游客的环境与安全感知、人际关系和知识拓展有显著影响，其中对拓展游客知识层面上影响最为显著。好的自然与生态环境会给游客带来一个清新舒适的环境，提高游客的游览体验，甚至还会影响游客对待周边家人、朋友的态度，帮助游客构建一个温馨和谐的人际关系。此外，自然生态环境感知还能从动植物的识别和教学上，拓展游客的知识储备。
2）碣石山的历史文化感知对游客的身心健康、知识拓展、基础设施产生显著影响，其中对身心健康的影响强烈。独特的历史文化体验使游客心情愉悦，也是游客学习地方民俗文化、增长见识的好机会，寓教于乐。历史文化是一个地方的灵魂，在碣石山发展旅游的过程中，其基础设施建设也凸显出地方历史文化特色，比如以葡萄品种命名的道路、葡萄长廊、特色路灯等，同时也便利了游客出行和生活，是游客福祉的重要组成部分。
3）休闲游憩活动在身心健康、环境与安全、人际关系和基础设施层面上对游客福祉产生显著影响，其中对身心健康的影响最为强烈。丰富多样的休闲游憩活动能够让游客身心得到放松，缓解压力，得到充足的精神慰藉和心灵休憩。而安全卫生的游憩环境和便利的基础设施，是游憩活动的重要保障，游客休闲游憩的需求也带动了当地环境卫生、治安条件以及基础设施水平的提升。此外，游客从事休闲活动的过程中增进了与同行的家人、朋友之间的感情，还可能在旅行中结识志同道合的新朋友，从而有利于其人际关系的改善。
4）游客对碣石山的情感认同能够在身心健康、环境与安全、人际关系、知识拓展、基础设施等各方面影响其福祉。游客在游览过程中，能够对一个地方产生情感依赖和认同，游客赋予地方以意义，地方满足游客的情感需求，给予游客以慰藉，使游客的身心得到宽慰，改善健康。此外，情感认同会影响游客对此地环境与安全的感知，认同感会产生安全感，其游览行为和特征也会带动当地基础设施的完善。对地方的情感认同还会使游客自发地带身边的亲朋来此旅游，自发地深入了解学习当地的地方知识，从而对其人际关系和知识拓展产生很大的影响。
四. 结论与展望
一 结 论
本研究在梳理国内外关于地方意义和福祉研究的前提下，探求地方意义对游客福祉的影响，并尝试构建地方意义对福祉的影响模型，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地方意义能对游客福祉的各方面产生显著影响，涉及身心健康、环境与安全、人际关系、知识拓展、基础设施等各个方面。游客通过自然生态感知、历史文化感知、休闲游憩活动以及对碣石山的情感认同，构建起对碣石山的地方意义。
第二，地方与福祉有很大的相关关系。个体对地方的感知和情感依赖使地方具有意义，地方依赖也能对人的社会关系、身心健康等各方面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旅游体验和旅游活动影响游客对地方意义的感知，又在一定程度上从身心、社会关系、休闲等很多方面影响游客的福祉水平。因此，对地方意义和福祉二者之间关系的进一步研究和解构，不仅能够进一步完善地方理论，也能够通过地方意义来指导旅游开发实践，从而通过旅游提升游客福祉。
第三，游客对地方的依赖具有脆弱性和易变性。目前，游客所认知的地方意义，不足以形成碣石山独特的价值和优势，让游客产生依赖。2016年，地产开发企业对葡萄沟及周边区域进行综合开发，葡萄沟成为景区开始收门票。一些前往葡萄沟的游客因而转向毗邻且不收门票的柳河鲍子沟进行葡萄采摘等休闲活动。从中可以看到游客的趋利性，使得地方依赖能够轻易被其他资源禀赋相似的地方所替代。因此，如何使旅游目的地建立稳固的地方意义，提升兼顾居民和游客的福祉，是在旅游开发中需要注意的问题。
第四，目前碣石山的地方意义对游客福祉的影响作用，仍有很大的开发潜力。对游客来说，目前碣石山地区旅游开发深度不够，吸引力不足。游客来此，参与的活动主要是采摘、爬山和品酒，类型单一，体验不足，游客的需求也没有得到充分的满足，因此还有很大的开发潜力。
二 展 望
资源本底是地方最重要的资产。地方意义对福祉的影响，根植于当地的自然和文化资源，并由此产生一系列的人与环境的主观互动、活动、情感联结等，产生地方依赖和地方认同，进而对福祉的各方面产生相关影响。
昌黎碣石山拥有丰富的自然生态资源，且近年来积攒了很多生态修复的实践经验。未来，碣石山应充分利用当地的海陆优势，打造一个自然宜居、特色宜游、生态多样的观光风景区，为游客提供更加生活化、特色化、亲自然的游览体验。因此，当地应重视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的有效开发和利用，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挖掘和创造当地独特的地方意义，开发丰富多样的休闲游憩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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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地方意义量表旋转后共性因子载荷矩阵
因子 序号 题项 自然生态 历史文化 休闲游憩 情感认同 自然生态 P1 碣石山风景优美 0.566 P2 碣石山植被覆盖率高 0.784 P3 碣石山动物种类丰富 0.810 历史文化 P4 葡萄沟的古民居建筑很有冀东特色 0.515 P5 葡萄沟有着悠久的葡萄种植传统 0.699 P6 葡萄树王是这里葡萄种植传统的体现 0.652 P7 山谷间的葡萄园风光优美 0.544 P8 葡萄沟乡村景观有地方特色 0.664 休闲游憩 P9 葡萄长廊果实累累是散步拍照的好地方 0.597 P10 葡萄长廊前的小广场很适合休闲和集聚 0.745 P11 村前河边的休息桌凳是聊天歇息的好地方 0.713 P12 葡萄采摘让我开心 0.673 P13 品尝葡萄酒是一种很棒的旅游体验 0.515 P14 在农家院葡萄架下休息聊天感觉很放松 0.721 情感认同 P15 此次旅行令我很满意 0.659 P16 我愿意在此地多停留一段时间 0.718 P17 对我来说此地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0.714 P18 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来此地游玩 0.731 P19 我会推荐其他人来此地旅游 0.699 P20 这里几乎像我第二个家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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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游客福祉量表旋转后共性因子载荷矩阵
因子 序号 题项 身心健康 环境与安全 人际关系 知识拓展 基础设施 身心健康 W1 采摘葡萄等活动让我身心得到放松 0.673 W2 近距离看碣石山令我心情愉悦 0.588 W3 田园生活缓解了我平时工作生活压力 0.734 W4 这次出行使我得到充足的精神慰藉和心灵休憩 0.727 W5 这次出行有利于增进我和家人朋友之间的感情 0.673 环境与安全 W6 此地空气清新没有什么污染 0.652 W7 这里的山间泉水、河水清澈 0.710 W8 这里的蔬果新鲜可以放心食用 0.763 W9 这里的葡萄甘甜，绿色无污染 0.696 W10 这里治安良好，环境安全 0.658 人际关系 W11 当地村民热情好客，让人觉得宾至如归 0.618 W12 我在这里交到了新朋友 0.603 W13 我在这里得到了很多帮助 0.545 知识拓展 W14 对碣石山的历史文化有所了解 0.794 W15 矿山修复加深了我对生态修复的理解 0.824 W16 葡萄沟的解说牌使我了解到更多葡萄的知识 0.736 W17 葡萄小镇的老奤儿文化新奇有趣 0.670 基础设施 W18 基础设施完善、交通便利、生活方便 0.762 W19 以葡萄品种命名道路有地方特色和知识 0.599 W20 葡萄沟的农家乐服务很周到 0.6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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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地方意义与游客福祉的相关性分析
游客福祉 身心健康 环境与安全 人际关系 知识拓展 基础设施 自然生态 Pearson 相关性 −0.006 0.208** 0.146** 0.287** 0.066 显著性(双侧) 0.911 0.000 0.006 0.000 0.217 历史文化 Pearson 相关性 0.338** 0.063 0.060 0.112* 0.256** 显著性(双侧) 0.000 0.237 0.262 0.035 0.000 休闲游憩 Pearson 相关性 0.399** 0.198** 0.133* 0.034 0.137** 显著性(双侧) 0.000 0.000 0.012 0.520 0.010 情感认同 Pearson 相关性 0.271** 0.157** 0.213** 0.336** 0.192** 显著性(双侧) 0.000 0.003 0.000 0.000 0.000 注：**表示在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表示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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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 地方意义对身心健康影响的系数统计量
身心健康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2 0.043 0.050 0.960 休闲游憩 0.396 0.043 0.398 9.220 0.000 历史文化 0.337 0.043 0.339 7.853 0.000 情感认同 0.271 0.043 0.270 6.269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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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5 地方意义对环境与安全影响的系数统计量
环境与安全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3 0.051 0.054 0.957 自然生态 0.209 0.051 0.208 4.125 0.000 休闲游憩 0.197 0.051 0.197 3.900 0.000 情感认同 0.158 0.051 0.157 3.105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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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6 地方意义对人际关系影响的系数统计量
人际关系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1 0.051 −0.020 0.984 情感认同 0.215 0.052 0.213 4.174 0.000 自然生态 0.147 0.051 0.146 2.868 0.004 休闲游憩 0.133 0.051 0.132 2.592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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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7 地方意义对知识拓展影响的系数统计量
知识拓展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8 0.048 −0.171 0.865 情感认同 0.340 0.048 0.337 7.097 0.000 自然生态 0.290 0.048 0.289 6.085 0.000 历史文化 0.113 0.048 0.113 2.383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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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8 地方意义对基础设施影响的系数统计量
基础设施 非标准化系数 标准系数 t Sig. B 标准误差 常量 0.001 0.050 0.015 0.988 历史文化 0.257 0.050 0.257 5.130 0.000 情感认同 0.194 0.050 0.192 3.842 0.000 休闲游憩 0.136 0.050 0.136 2.721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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