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oncept of Representativeness and Research Progress in the Field of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Research
-
摘要:
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代表性水平是自然保护地选址和管理的重要依据。然而,代表性概念的定义、评估方法及研究进展缺乏系统性梳理。本研究综述了生物多样性保护研究领域的代表性概念及其研究进展,指出代表性概念在已有研究中包括定性与定量两个维度的含义。定性层面是指在自然保护地内的保护对象兼具典型性、独特性与综合性特征,且在该范围内能够保障和支持保护对象持续存在并发挥其生态功能;定量层面是指代表性所达到的水平。已有研究中,代表性水平大多通过保护对象的类型数量体现,较少考虑维持保护对象长期存在所需的自然过程、功能或结构是否充分。建议未来开展研究与实践应首先明确概念内涵,并构建对应的评估标准与框架。
Abstract:Representativeness of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is an important basis for the site selection and management of protected areas. However, there lacks a systematic review of the definition, methods, and research progress related to the concept of representativeness. This study provides an overview of the concept of representativeness and its research progress while proposing definitions of representation and representativeness that are used to describe the state of being representative. Representation, which qualitatively refers to the characteristic of protected objects within protected areas, encompassing typicalness, distinctiveness, and comprehensiveness, and the extent of the protected area should be sufficient to guarantee and support the sustained existence and ecological functionality of these protected objects. Representativeness, which quantitatively refers to the extent of protected areas considering typicalness, distinctiveness, and comprehensiveness of protected objects and ensuring the site is adequate to support the sustained existence and ecological functionality of these protected objects. However, existing research has primarily focused on the quantities of protected objects while paying less attention to whether the necessary natural processes, functions, or structures required for their long-term existence are adequate. Therefore, it is recommended that future research and practical applications should first clarify the concept and establish corresponding assessment standards and frameworks.
-
构树又名榖、楮树、鹿仔树、当当树、钞票树、谷浆树、纱纸树、奶树、野杨梅子等, 拉丁学名为Broussonetia papyrifera (L.) Vent., 通用名为Paper mulberry, Tapa cloth tree(Tapa是南岛语族制作衣物的材料, 由树皮捶打而成)。构树属于蔷薇目、桑科、构属, 多年生阔叶乔木, 北方温带落叶树种, 南方热带常绿树种; 叶卵形, 异形叶, 全叶或裂叶, 表面粗糙有毛; 分枝能力强, 侧枝多, 树冠宽阔; 根系发达, 主根不明显, 侧根多; 树皮厚, 富含汁液, 受伤时多流出白色乳汁。构树雌雄异株, 雄花葇荑花序, 雌花头状花序, 聚花果球形, 内含上百粒瘦果; 主要靠种子繁殖, 根茎也有较强萌蘖能力。构树主要分布于我国南部省区、华北全境、西北东部, 为我国特有的乡土树种, 东南亚和太平洋岛屿等也有分布。构树生长在房前屋后、沟边路旁、荒地滩涂、崖壁石缝等, 耐干旱、贫瘠, 抗病性强, 是典型的先锋植物。
在我国, 构树的开发利用有着悠久的历史, 伴随着整个华夏民族的文明进程。文献记载中, 构树常被称作“谷桑” “谷” “楮” “构”等, 三国时期的陆玑在《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中写道“幽州人谓之谷桑, 荆扬人谓之谷, 中州人谓之楮”[1]; 汉代许慎所著的《说文解字》中有“谷者楮也”[2]; 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有云:“谷田久废必生构。”[3]我国有关构树的记载最早可追溯到大约3 000年前, 《山海经·西山经》中记载有“鸟危之山其阳多磐石, 其阴多檀楮”[4]; “众兽之山, 其上多琈之玉, 其下多檀楮”[4]; “莱山, 其木多檀楮, 其鸟多罗罗, 是食人”[4]。鸟危山、众兽山、莱山均位于今青藏高原, 山上长满了构树。当然, 构树不仅在自然界中广泛分布, 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也有出现, 《诗经·小雅·黄鸟》中写到“黄鸟黄鸟, 无集于榖, 无啄我粟”[5]; 《诗经·小雅·鹤鸣》中有“乐彼之园, 爰有树檀, 其下维榖”[5]。其后人们对构树进行了多方面的开发利用, 包括宗教文化、制衣造纸、食品医药、饲用养殖、园林绿化等方面, 被无数的文人墨客写进了他们的著作当中。
本文通过对相关史料、历史典籍的阅读整理, 从应用价值出发, 多方面阐述构树的文化内涵, 探讨构树在中国历史上的应用、传播和发展, 以便人们可以全面地了解认识构树这一经济价值丰富的古老树种。
一. 构皮布
树皮布是人类最早用来御寒蔽体的衣服原料之一, 是以植物的树皮为原料, 经过拍打技术加工制成的无纺织布料, 又称纳布、楮皮布、谷皮布等。根据记载, 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很早便会使用构树皮制作树皮布。三国时期吴国学者陆玑所著的《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中记载:“今江南人绩其皮以为布, 又捣以为纸, 谓之穀皮纸, 长数丈, 洁白光辉, 其裏甚好。”[1]上述记载说明构树皮不仅可以制布, 布用过之后还可以用于造纸, 重复利用更是说明了构树对古人生活的重要性。晋人裴渊的《广州记》记载, “蛮夷取榖皮熟捶为揭, 裹髻布, 铺以拟毡, 甚暖也”[6], 这说明构树皮捣捶后可制成衣和布, 厚实得像毛毡一样, 保暖效果极佳。
随着朝代的变迁、历史的发展, 树皮布并没有因为纺织布的繁荣而退居幕后, 而是一直活跃在人们的生活中。宋代陆游的《杂题》中有云“二寸楮冠双草履”; 宋代王禹偁《道服》中写到“楮冠布褐皂纱巾”;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到“武陵人做楮皮衣, 甚坚好”[7]。这些“楮皮衣” “楮冠”都是用构树皮制作而成。宋代《太平寰宇记》、元代《文献通考》和清代《黎歧纪闻》等书籍中, 均有海南黎族“绩木皮为布”的记载[8-9]。以上这些文献记载说明中国的树皮布文化在明清时期仍然盛行, 它一直在人们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2006年5月20日, 黎族树皮布制作技艺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树皮布在人类历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越来越多的考古学证据证明中国可能是世界树皮布文化的发源地[10]。树皮布这一重大发明具有世界性的意义, 古人穿树皮布做的衣服, 象征着文明进步而不是野蛮落后。树皮布技术自中国南部传播至中南半岛, 后又席卷了东南亚诸岛, 并跨过太平洋进入了美洲人民的生活[11]。
二. 楮皮纸
从上古时期的结绳记事到商朝的甲骨文, 从春秋战国的竹片木片到两汉盛行的缣帛, 纸的发明结束了古代简牍繁复的历史, 大大地促进了文化的传播与发展, 为中国古代文化的繁荣提供了物质基础。
一 楮皮纸的发展历史
楮皮纸是构树皮经“采料、晒干、泡料、舀纸、揭纸”等过程制作而成的纸张, 楮皮纸色泽洁白、质地绵软, 在古代应用广泛, 备受人们喜爱。2 000多年前, 《后汉书·蔡伦传》中记载:“伦乃造意, 用树肤、麻头及敝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奏上之, 帝善其能, 自是莫不从用焉, 故天下咸称‘蔡侯纸’。”[12]自汉朝以来, 中国人已经开始使用构树皮造纸, 汉末陶弘景(456—536年)所著的《名医别录》中记载: “楮, 即今构树也, 南人呼榖纸为楮纸。”[13]可见, 在1 500年前就有了构皮纸的专属称谓———楮纸。人们对楮纸的需求促进了楮树的种植和交易, 贾思勰在《齐民要术》中讲道:“秋季楮子熟时采收, 第二年播种, 造就三年后可供剥皮制纸。”[14]此书不仅介绍了构树的种植及造纸技术, 更是详述了楮树的交易行情, 记载中写道:“指地卖者, 省功而利少; 煮剥卖皮者, 虽劳而利大; 自能造纸, 其利又多。”[14]上述记载说明, 早在1 500年前中国就出现了专门种植楮树的农户, 甚至出现了专门收购楮皮的“楮行”, 形成了构树种植、买卖和造纸的完整产业链, 构皮造纸在中国历史悠久, 对数千年中华文明的记载与传承意义重大。关于楮皮纸的制作, 《天工开物》中写道:“凡楮树取皮, 于春末夏初剥取。树已老者, 就根伐去, 以土盖之。来年再长新条, 其皮更美。凡皮纸, 楮皮六十斤, 仍入绝嫩竹麻四十斤, 同塘漂浸, 同用石灰浆涂, 入釜煮糜。”[15]这些方法流传千年, 造就的纸张精美绝伦, 记载着中国璀璨的文化, 影响深远, 意义重大。
历史变迁, 朝代更替, 楮皮纸的制造技艺流传至今已经有2 000多年。现在西双版纳仍有部分傣族村寨保持着这一古老的造纸传统和技艺, 傣族文化诸如天文历法、文学医药、武术民俗等大量文化内容都以构皮纸为载体传承下来。2006年丹寨石桥古法造纸技艺及傣族构皮手工造纸被纳入首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16]; 2014年以楮皮为原料改良制造的日本和纸被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当代, 纯手工造的构皮纸仍然备受人们喜爱, 随着人们的重视及产业的完善, 构皮手工造纸必将迎来更好的发展。
二 楮皮纸应用价值考证
根据记载, 楮皮纸在中国的应用非常广泛, 纯手工造就的楮皮纸较为珍贵, 主要用于书写文书、契约甚至奏本等重要资料。《天工开物》中写道:“凡纸质用楮树皮与桑穰、芙蓉膜等诸物者为皮纸, 用竹麻者为竹纸。精者极其洁白, 供书文、印文、柬、启用; 粗者为火纸、包裹纸。”[15]元朝费著所写的《笺纸谱》中记载有:“广都纸有四色, 一曰假山南, 二曰假荣, 三曰冉村, 四曰竹丝, 皆以楮皮为之。其视浣花笺纸最清洁。凡公私簿书、契劵、图籍、文牒, 皆取给于是。”[17]从上述史料中可以看出, 在古代构皮纸是用于书写文书、契约等的重要用纸。明代李元阳所著的《嘉靖大理府志·物产》中记载:“纸, 榖皮为之……宫中簿籍, 尤非所宜, 乃奏本纸亦用之, 取其鲜白, 而知字画脱落反以取罪。”[18]这说明楮纸在古代应用广泛, 从奏本簿籍到文书契约, 均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较于麻纸而言, 楮纸表面更加平滑, 色泽更加洁白, 质地较为绵软, 更加适用于高级书法及绘画, 所以唐代人非常青睐楮纸, 将其尊称为“楮先生” “楮国公”, 甚至用“楮”字来代替“纸”, “楮墨”即指“纸墨”。到了五代, 南唐人以楮树皮为原料造就了一种高级书画用纸———澄心堂纸, 该纸非常洁白、光润, 颇得文人墨客的喜爱, 北宋时被认为是不可多得的名纸[19]。到了明清时期, 产量最大的是竹纸, 其次就是皮纸。皮纸在明清时期被认为是上等纸, 书画用纸几乎均为皮纸, 明清时期的档案也多用皮纸。
除了可以制作不同等级的纸张用于书写之外, 在古代的中国, 还有人穿着纸做的衣服, 称作“纸衣”。纸衣一般由较厚而坚的楮皮纸缝制而成, 或染色, 或本色, 将其揉绉, 相当耐折, 穿纸衣还可防风寒, 而且透气性好。宋以后更为普及, 甚至在今天日本还有人以纸为衣, 显然传自中国。纸甚至还可做成护甲供士兵作战时护体所用, 纸甲制作容易、轻便, 因此宋、明时仍在使用, 日本及朝鲜也同样如此[20]。利用构皮纸和竹木等材料还可制作一种原始热气球, 西双版纳傣族人称之为“贡飞”, 点燃后即可升空, 原理与现代热气球相同。据传在古代贡飞可用于战争, 当地居民也将这样的原始热气球称作孔明灯, 据说是为了纪念历史上曾经带兵打仗进入过西双版纳地域的诸葛亮。
三 古代楮皮纸传播过程
中国造纸术对世界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 而楮皮纸对中国友邦的影响同样重大。中国纸张在汉末至魏晋南北朝期间就已传到了朝鲜半岛, 朝鲜的造纸业主要以楮皮、桑皮为原料生产皮纸。三国吴人陆玑在《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中写到:“荆、扬、交、广谓之榖, ……今江南人绩其皮以为布, 又捣以为纸, 谓之榖皮纸。”[1]交州在古代是中国的一部分, 今在越南境内, 所以最迟在3世纪越南已能生产楮皮纸。日本东大寺、法隆寺收藏的文书中, 纸张原料多为楮皮、雁皮及麻布。镰仓时代(1190—1335年)以后麻纸渐少, 皮纸成为主要纸种, 尤以楮皮纸产量最大, 而且楮皮纸对日本的影响非常深远, 直至今天在日本仍然用途广泛, 最重要的就是制作日本的纸币[20]。中国造纸术传入南亚, 很可能与文成公主入藏嫁给松赞干布有关。公元650年唐高宗向吐蕃派去许多技师和工匠, 在这些技师、工匠中, 就包括造纸匠, 因此吐蕃在1 000多年前就开始了纸的制造。西藏皮纸的制作工艺与楮纸大同小异, 但所用的原料却不是构树, 而是藏区盛产的瑞香科植物。造纸术以西藏为中介, 南传至今天的印度、尼泊尔、泰国、巴基斯坦、孟加拉国、缅甸、柬埔寨、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等国[21]。所以南亚一些国家也以瑞香科树皮为原料来制作皮纸, 这对有着悠久历史的楮纸来说, 无疑是一种传承与发展, 楮皮纸以各种方式在影响着中国及其友邦人民的生活。
三. 构树的医药价值
在古代的药用典籍中, 构树的汁、叶、皮、果实均可入药, 全身都是宝, 相较于人参等名贵药材, 构树分布广泛, 易于获得, 对古代百姓而言是不可缺少的良药。中国古代的医学著作中均有关于构树药用的记载, 如《名医别录》 《千金方》 《本草纲目》 《普济方》等。
构树果实, 古时称楮实, 是构树药用价值中最宝贵的部分, 《本草纲目》中写道:“医方但贵楮实。”[7]关于楮实的功效, 《名医别录》中记载:“阴痿水肿, 益气充肌明目。久服, 不饥不老, 轻身。”[13]另有记载楮实可“壮筋骨, 助阳气, 补虚劳, 健腰膝, 益颜色”[13]。《本草纲目》总结了其他医书中关于楮实的用途及药方, 其用途有治疗“水气蛊胀、肝热生翳、喉痹喉风、金疮出血、目昏难视”[7]等。当代出版的《山东树木志》中有云:“根皮及果实入药, 利尿、补肾、明目、健胃等效, 叶及乳汁可治疮癣。”[22]这些记载说明楮实不仅可以治病, 还有壮筋骨、助阳气等保健功效, 自古以来都是宝贵的药材。
构树叶片在古代用途也十分广泛, 《名医别录》记载构叶可治“小儿身热, 食不生肌, 可作浴汤, 又主恶疮生肉”[13]; 《图经本草》写到构树叶片可“治刺风身痒, 治鼻衄数升不断者, 捣汁三升, 再三服之, 良久即止。嫩芽茹之, 去四肢风痹, 赤白下痢”[23]; 《本草纲目》记载构树的叶片有“利小便, 去风湿肿胀、白浊、疝气、癣疮”[7]的功效; 宋朝的《太平圣惠方》称用楮叶可治“癣湿痒不可忍, 捣烂敷于癣上; 并且用出皮间的汁治疗水肿, 癣疾”[24]等。
构树皮, 可以“逐水, 利小便; 治水肿气满; 喉痹”[7]。《本草纲目》记载构树皮煮汁酿酒饮用, 可治“水肿入腹, 短气咳嗽”[7], 散服可“治下血、血崩”[7]。唐代的孙思邈曾言:“楮树白皮能够行水, 止血等。”[25]
构树乳汁, 即构树皮分泌的白色汁液, 《本草纲目》称其为构胶、五金胶漆。李时珍认为“构汁最粘, 今人用粘金薄。古法粘经书, 以楮树汁和白芨、飞面调糊, 接纸永不脱解, 过于胶漆”[7]。构树白汁可治癣疾及蛇、虫、蜂、蝎、犬等咬伤。甚至在《本草纲目》中记载楮纸烧成灰后可治“吐血、衄血、血崩、金疮出血”[7]。
构树宝贵的药用价值不仅体现在医药方面, 它在保健以及美容方面的功效也十分重要。明朝陈嘉谟所著的《本草蒙筌》记载有:“充肌肤, 助腰膝, 益气力, 补虚劳。悦颜色轻身, 壮筋骨明目……赤者频服, 不老不饥, 筋力倍增, 行及奔马。并载经注, 决无欺人。”[26]
构树的广泛分布以及药材的易得性, 使得其不仅在古代发挥着治病救人的重要用途, 当代构树在医药方面的研究及应用也越来越多, 它的宝贵药用价值被越来越多的人重视。
四. 楮币
我国是最早使用纸币的国家, 北宋时期用楮皮纸印刷而成的纸币, 名曰“交子”。“交子”就是世界上出现最早的纸币, 楮纸绵软、耐磨损, 被选用于印刷纸币, 所以在古代也习惯用“楮币”一词来指代纸币。元代费著在《楮币谱》中写到:“蜀民以钱重难于转输, 始制楮为券, 表里印记, 隐密题号, 朱墨间错, 私自参验, 书缗钱之数, 以便贸易, 谓之交子。”[27]自北宋初期, 由成都16户富商集资36万缗做为保证金, 在世界上首次发行纸币交子, 到宋仁宗天圣元年(1023年), 朝廷特设“益州交子务”, 改由官府发行[28]。
在中国历史上, 关于楮币的历史记载、诗词歌赋非常之多, 为我们今天了解楮币的制作、流通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南宋著名词人辛弃疾说道:“世俗徒见铜可贵而楮可贱, 不知其寒不可衣, 饥不可食, 铜楮其实一也。”[29]元代刘壎《隐居通议:文章八》中记载:“楮币于宋谓之会子, 于今谓之宝钞。”[30]这说明楮币自北宋开始, 对百姓的生活、经济的发展、国家的稳定均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人们在祭祀亡者的时候也用楮币, 《朱子语类》记载有“汉中之民当春月, 首戴白楮币, 上诸葛墓”[31], 清蒲松龄《聊斋志异·罗祖》中写到“土人为之建庙, 每三月间, 香楮相属于道”[32], 以上记载中的“香楮”就是指香和纸钱。
楮币的出现缓解了当时北宋金银不足、铁钱沉重的尴尬局面, 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作为世界上最早出现的纸币, 它在传播的过程中被世界所认知, 对世界各国纸币的发行及经济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据记载, 1294年阿拉伯地区按照中国的模式发行纸币; 13世纪以后越南从中国引进印刷术, 开始用纸印书, 后发行纸币, 《大越史记·陈纪》中记载有“1396年夏四月陈朝初行通宝钞票”[20]。马克·波罗在其游记中关于纸币的记载更是把纸币带到了西方人的思维之中, 这种启蒙为西方国家发行纸币、经济大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刺激作用, 也大大加快了世界经济发展的步伐。
直至今天, 日本的纸币仍是用楮纸制作, 其对楮纸的需求大大促进了亚洲构树的种植及进出口贸易, 楮纸仍然在人们的经济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五. 构树的宗教应用
宗教信徒和僧人书写经文、诵读经书、朝圣膜拜都跟构树的文化相关。根据相关文献记载, 楮皮纸广泛地被用来抄写经书, 这主要是因为楮纸经久耐磨, 写上的文字清晰隽永, 适合长期保存, 楮纸对于宗教的传播与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根据《法华经传记》记载, 僧人德元“修一净园, 植诸榖楮, 并种香花、杂草, 沈灈入园, 灌溉香水。楮生三载, 馥气氤氲。……剥楮取衣, 浸以沉水, 护净造纸, 岁毕方成”, 然后再用此楮皮纸书写《法华经》[20]。宋代周密所著《澄怀录》中记载:“唐永徽中, 宣州僧欲写《华严经》, 先以沉香和楮树, 取以造纸。”[33]上述文献说明古代僧人常用楮纸抄写经书, 且须亲自种植, 日日浇灌香水, 三载树成, 剥皮造纸, 用此纸抄写经书才功德深远。
从出土的文物来看, 楮纸在古代确实广泛用于抄写经书。敦煌千佛洞土地庙出土了北魏兴安三年(454年)用楮皮纸写成的《大悲如来告疏》; 北京图书馆收藏的隋开皇年间的写本《护国般若波罗蜜经》, 经检验就是用楮皮纸写就; 唐朝开元六年(718年)的道教经书《无上秘要》卷第52, 经检验也是楮皮纸书写而成[20]。在西双版纳发现的相当数量的佛教抄本中, 主要是构皮纸抄本和贝叶经抄本两种。构皮纸抄本经久耐磨, 写入的文字清晰隽永, 适合长期保存, 西双版纳几乎每个地方都有构皮纸的经书抄本[34]。
构树宗教方面的应用也沿用至今, 很多信仰佛教的信徒仍会专程购买楮纸, 虔诚地抄写经书。现在, 构树宗教文化依然流传于日本的神社和佛堂, 广西省内还常见种植有构树的庙宇, 僧人们常食用构树叶片来摄入人体所需的蛋白质, 这是对历史的传承, 也是对现代构树宗教文化的发展。
六. 构树的食用价值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食用构树雄花序、叶子及果实的传统, 可以直接鲜食或加工成饼等。三国陆玑在《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中写到“其叶初生可以为茹”[1], 这说明最迟从三国时期百姓就知道构树的嫩叶可以食用了。明朝《本草纲目》中写有“歉年人采花食之。雌者皮白而叶有丫叉, 亦开碎花, 结实如杨梅, 半熟时水澡去子, 蜜煎作果食”[7]。这些记载说明人们除了食用构树的嫩叶以外, 还采其花、果实来食用, 这里的花主要指构树的雄花序, 简单加工过后就是一道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构树平时就是古人餐桌上不可多得的美食, 在饥荒年代更是救命的食材。明代《救荒本草》中就专门讲述了构树相关食物的制作方法:“采叶并楮桃带花, 煠烂, 水浸之, 握干作饼, 焙熟食之。或取树熟楮桃红蕊食之, 甘美。”[35]
构树上还常自然生长有木耳等真菌, 称为楮耳, 又名“楮鸡”。根据相关历史记载, 中国人食用楮耳由来已久。苏轼在他的诗作《和陶下潠田舍获》中就写到“黄菘养土膏, 老楮生树鸡”[36]。宋代的诗人陆游也在诗中写有“老生日日困盐齑, 异味棕鱼与楮鸡”[37]。而《本草纲目》的木耳篇也提到了楮耳的药用价值, 所以, 古代人对楮耳的喜爱就不言而喻了[38]。
七. 构树在园林绿化与养殖中的应用
一 构树的园林绿化价值及其应用
构树古时在园林方面的记载相对较少, 流传下来的有两大经典记载。北宋时期, 苏东坡被贬儋耳, 准备在居所后面建个小花园, 见院角有一棵老楮树, 长得甚是茂密, 形容为“树先樗栎大, 叶等桑柘沃”, 想砍掉腾出空地种松菊, 后听说其用甚广, “肤为蔡侯纸, 子入《桐君录》。黄缯练成素, 黝面颒作玉。灌洒蒸生菌, 腐余光吐烛”。于是“投斧为赋诗, 德怨聊相赎”, 写下一首颇有同病相怜之意的《宥老楮》[36], 至此, 这棵老楮树就在东坡先生的花园里生存了下来。明代袁中道的居地“有莲池二十余亩, 临水有园, 楮树丛生”。于是他想在园中建一亭子用于纳凉, 虽有人规劝他砍掉楮树, 种植松柏桃李, 但都被他拒绝, 最终他选择在楮树下造一简易之亭。“今年夏, 酷暑, 前堂如炙, 至此地则水风泠泠袭人, 而楮叶皆如掌大, 其阴甚浓”, 真不失为避暑纳凉的最佳之地。数日之后, 诗人觉得“此树遂如饮食衣服, 不可暂废, 深有当于予心”, 就把此亭命名为楮亭, 写就一篇《楮亭记》[39]流传至今。构树具有抗污染、适应性强、生长繁殖快、冠大阴多等优良性状, 如今在园林绿化方面的应用更加广泛, 在美化环境的同时也带来了较大的经济价值, 在未来的应用必然会更加广泛。
二 构树的养殖价值及其应用
南宋陈旉在《农书》中记载有构叶养牛的方法: “宜预收豆、楮之叶, 与黄落之桑, 春碎而贮积之。天寒即以米泔和剉草、糠麸以饲之。”[40]由此可见, 宋朝时百姓已经用构叶制备饲料在天寒时用于养牛。清代农学类的著作《三农经》 《齐民四术》等也都有将楮叶与其他饲料搅拌混合后用来喂牛的相关记载[38]。楮叶除了喂牛以外, 还有用楮叶喂猪的相关记载, 有些地方甚至称构树为“肥猪树”, 可见构树对加速猪的生长肥育功效很大。构树在台湾还被称为“鹿仔树”, 其嫩叶是早期养鹿人家的饲料, 故得此名称。
八. 结语
通过对构树历史文献的梳理, 发现在古代构树可以造纸制衣和治病充饥, 可以抄写经书和印刷纸币, 也可以用于园林绿化和饲料养殖, 分布范围广泛, 经济价值丰富, 并且随着历史的进步, 构树文化在不断深化扩展。随着当代理论水平的提升和技术手段的进步, 为构树新品种的研发以及种质资源的创新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从而带动构树产业的蓬勃发展。构树适应性强、抗污染能力好, 近年来在生态环境治理和石漠化修复方面的应用越来越多, 这有利于生态文明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建设, 有利于推进美丽新中国、美丽乡村蓝图的实现。在医疗保健方面, 构树提取物用于抗肿瘤、增强记忆以及抗氧化、延缓衰老方面的研究越来越多, 前景越来越好。生长快速、纤维丰富的构树除了应用于造纸, 新型的纺织技术更是将构树纤维制成纱线, 用于面料与服装的生产, 大大提高了构树纤维的应用价值。绿色安全、营养丰富的构树除了可以直接食用, 人们更是研发出了楮桃酒、构果汁等, 集营养、美味和健康于一体的构树食品必将越来越受欢迎。笔者所带领的团队利用现代生物学技术手段培育出富含粗蛋白的杂交构树, 被列为2014年国务院的十大精准扶贫工程之一, 提出“以树代粮” “以养带种、种养循环”的粗蛋白饲料产业的创新思路, 利用杂交构树构建“林-料-畜”一体化工程, 推进饲料行业转型升级, 致力于解决我国粗蛋白饲料严重短缺的现状, 带动贫困地区农民脱贫致富、奔小康, 实现经济效益和环境友好的和谐共赢。
构树应用范围广泛、经济价值丰富、生态环境友好, 随着对构树文化内涵及应用价值的深入了解, 传承构树历史文化, 依托现代高新技术, 将构树历史文化与时代需求完美结合、传统应用与科学技术完美结合, 形成多方面的产业应用综合发展, 必将会给社会创造更大的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
-
[1] WATSON J E M,DUDLEY N,SEGAN D B,et al. The performance and potential of protected areas[J]. Nature,2014,515(7525):67-73. doi: 10.1038/nature13947
[2] HOCKINGS M,STOLTON S,LEVERINGTON F,et al. Evaluating effectiveness:a framework for assessing management effectiveness of protected areas[M]. 2nd ed. Gland,Switzerland, Cambridge,UK:IUCN,2006.
[3] HOCKINGS M,STOLTON S,DUDLEY N. Evaluating effectiveness:a framework for assessing the management of protected areas[M]. Gland,Switzerland, Cambridge,UK:IUCN,2000.
[4] CBD. The strategic plan for biodiversity 2011-2020 and the Aichi Biodiversity Targets:UNEP/CBD/COP/DEC/X/2[R]. Montreal:CBD,2010.
[5] CBD. Kunming-Montreal Global Biodiversity Framework:CBD/COP/DEC/15/4[R]. Montreal:CBD,2022.
[6]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 建立国家公园体制总体方案[EB/OL]. (2017-09-26) [2023-08-25]. https://www.gov.cn/zhengce/2017-09/26/content_5227713.htm. [7]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 关于建立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的指导意见[EB/OL]. (2019-06-26) [2023-08-25]. https://www.gov.cn/zhengce/2019-06/26/content_5403497.htm. [8] 国家林业和草原局. 国家公园设立规范:GB/T 39737—2021[S/OL]. (2021-10-11) [2023-09-30]. https://openstd.samr.gov.cn/bzgk/gb/newGbInfo?hcno=7F9CF60018CF8E6EB8A441C7434337C4. [9] 郑允文,薛达元,张更生. 我国自然保护区生态评价指标和评价标准[J]. 农村生态环境,1994(3):22-25. [10] PETERKEN G F. International selection of areas for reserves[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1968,1(1):55-61. doi: 10.1016/0006-3207(68)90019-0
[11] DASMANN R F. Towards a system for classifying natural regions of the world and their representation by national parks and reserves[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1972,4(4):247-255. doi: 10.1016/0006-3207(72)90119-X
[12] GEHLBACH F R. Investigation,evaluation,and priority ranking of natural areas[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1975,8(2):79-88. doi: 10.1016/0006-3207(75)90033-6
[13] MARGULES C,USHER M B. Criteria used in assessing wildlife conservation potential:a review[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1981,21(2):79-109. doi: 10.1016/0006-3207(81)90073-2
[14] 骆殿啟,刘曙光. 自然保护区价值评判方法[J]. 资源开发与保护,1992(4):247-251. [15]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 representation,n.[M/OL].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24[2023-12-21]. https://doi.org/10.1093/OED/8146709541.
[16]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 representativeness,n.[M/OL] .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23[2023-12-21].https://doi.org/10.1093/OED/1080900888.
[17] Oxford Reference. Representation[EB/OL]. (2011-08-03)[2023-08-25]. https://www.oxfordreference.com/view/10.1093/oi/authority.2011080310041442410.1093/oi/authority.20110803100414424.
[18] PARK C,ALLABY M. A dictionary of environment and conservation[M].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7.
[19] UNESCO. Task force on:criteria and guidelines for the choice and establishment of biosphere reserves[R]. Paris:UNESCO,1974.
[20] HEINK U. Representativeness-an appropriate criterion for evaluation in nature conservation?[J]. Gaia-Ecological Perspectives for Science and Society,2009,18(4):322-330. doi: 10.14512/gaia.18.4.10
[21] AUSTIN M P,MARGULES C R. The concept of representativeness in conservation evaluation with particular relevance to Australia[M]. Canberra :CSIRO Institute of Biological Resources,Division of Water and Land Resources, 1984.
[22] MARGULES C R,PRESSEY R L. Systematic conservation planning[J]. Nature,2000,405(6783):243-253. doi: 10.1038/35012251
[23] LAFFOLEY D. Protecting earth's last frontier:why we need a global system of High Seas marine protected area networks[J]. Protected Areas Programme,2005,15(3):5-10.
[24] EVANS J L,PECKETT F,HOWELL K L. Combined application of biophysical habitat mapping and systematic conservation planning to assess efficiency and representativeness of the existing High Seas MPA network in the Northeast Atlantic[J]. ICES Journal of Marine Science,2015,72(5):1483-1497. doi: 10.1093/icesjms/fsv012
[25] RODRIGUES A S,AKCAKAYA H R,ANDELMAN S J,et al. Global gap analysis:priority regions for expanding the global protected-area network[J]. BioScience,2004,54(12):1092-1100. doi: 10.1641/0006-3568(2004)054[1092:GGAPRF]2.0.CO;2
[26] CBD. Marine and coastal biodiversity:UNEP/CBD/COP/DEC/IX/20[R]. Montreal:CBD,2008.
[27] JETZ W,MCGOWAN J,RINNAN D S,et al. Include biodiversity representation indicators in area-based conservation targets[J]. Nature Ecology & Evolution,2021,6(2):123-126. doi: 10.1038/s41559-021-01620-y
[28] JANTKE K,KUEMPEL C D,MCGOWAN J,et al. Metrics for evaluating representation target achievement in protected area networks[J]. Diversity and Distributions,2019,25(2):170-175. doi: 10.1111/ddi.12853
[29] ADAMS V M,VISCONTI P,GRAHAM V,et al. Indicators keep progress honest:a call to track both the quantity and quality of protected areas[J]. One Earth,2021,4(7):901-906. doi: 10.1016/j.oneear.2021.06.014
[30] 王伟,辛利娟,杜金鸿,等. 自然保护地保护成效评估:进展与展望[J]. 生物多样性,2016,24(10):1177-1188. doi: 10.17520/biods.2016162 [31] HOCKINGS M,STOLTON S,DUDLEY N. 评价有效性——保护区管理评估框架[M]. 蒋明康,丁晖,译. 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2005. [32] LEE W H,ABDULLAH S A. Framework to develop a consolidated index model to evaluate the conservation effectiveness of protected areas[J]. Ecological Indicators,2019,102:131-144. doi: 10.1016/j.ecolind.2019.02.034
[33] 王伟,李俊生. 中国生物多样性就地保护成效与展望[J]. 生物多样性,2021,29(2):133-149. doi: 10.17520/biods.2020070 [34] DURÁN A P,BARBOSA O,GASTON K J. Understanding the interacting factors that determine ecological effectiveness of terrestrial protected areas[J]. Journal for Nature Conservation,2022,70:126264. doi: 10.1016/j.jnc.2022.126264
[35] CBD. Quick guides to the Aichi Biodiversity Targets[EB/OL]. (2013-02-10)[2023-12-21]. https://www.cbd.int/doc/strategic-plan/targets/compilation-quick-guide-en.pdf.
[36] LAI P H,HSU Y C,NEPAL S K. Representing the landscape of Yushan National Park[J]. 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2013,43:37-57. doi: 10.1016/j.annals.2013.03.004
[37] POSSINGHAM H,BALL I,ANDELMAN S. Mathematical methods for identifying representative reserve networks[M]//Quantitative methods for conservation biology. New York:Springer-Verlag,2000:291-306.
[38] 郭子良,祝伟,雷茵茹,等. 自然保护地管理有效性评估方法综述[J]. 世界林业研究,2020,33(3):13-19. DOI: 10.13348/j.cnki.sjlyyj.2020.0001.y. [39] 郑姚闽. 湿地类型自然保护区保护价值评价及保护空缺分析研究[D/OL]. 北京:北京林业大学,2010[2023-09-30]. https://kns.cnki.net/kcms2/article/abstract?v=MwumK-qo9ACbDeAOHhC4jzLxjnwJqlt0L6itfb6C6WPL9O7FN9ukcBvDk99-SrwCUtP4gKa5ohcj-iyxQZF_jVFGtnOseccwU8oR_A96uq6o-9DUBZVY7w80j-F3MFen_wfgUWzECVMtJsrSLciFlw==&uniplatform=NZKPT&language=CHS. [40] 周兰芳. 中国国家公园体制构建研究[D/OL]. 长沙:中南林业科技大学,2015[2023-08-29]. https://kns.cnki.net/kcms2/article/abstract?v=3uoqIhG8C475KOm_zrgu4lQARvep2SAk6nr4r5tSd-_pTaPGgq4znG9KZxWzCEA1b5rVqLRGOO2oOl9HBXNKWttY5CS0LZYM&uniplatform=NZKPT. [41] XU H,CAO M,WANG Z,et al. Low ecological representation in the protected area network of China[J]. Ecology and Evolution,2018,8(12):6290-6298. doi: 10.1002/ece3.4175
[42] FREDERICO R G,DIAS M S,JÉZÉQUEL C,et al. The representativeness of protected areas for Amazonian fish diversity under climate change[J]. Aquatic Conservation:Marine and Freshwater Ecosystems,2021,31(5):1158-1166. doi: 10.1002/aqc.3528
[43] MAGRIS R A,ANDRELLO M,PRESSEY R L,et al. Biologically representative and well-connected marine reserves enhance biodiversity persistence in conservation planning[J]. Conservation Letters,2018,11(4):e12439. doi: 10.1111/conl.12439
[44] CHOWDHURY S,ZALUCKI M P,HANSON J O,et al. Three-quarters of insect species are insufficiently represented by protected areas[J]. One Earth,2023,6(2):139-146. doi: 10.1016/j.oneear.2022.12.003
[45] MAZARIS A D,KATSANEVAKIS S. The threat of biological invasions is under-represented in the marine protected areas of the European Natura 2000 network[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2018,225:208-212. doi: 10.1016/j.biocon.2018.07.007
[46] GUILHAUMON F,ALBOUY C,CLAUDET J,et al. Representing taxonomic,phylogenetic and functional diversity:new challenges for mediterranean marine-protected areas[J]. Diversity and Distributions,2015,21(2):175-187. doi: 10.1111/ddi.12280
[47] NEUGARTEN R A,MOULL K,MARTINEZ N A,et al. Trends in protected area representation of biodiversity and ecosystem services in five tropical countries[J]. Ecosystem Services,2020,42:101078. doi: 10.1016/j.ecoser.2020.101078
[48] WU R,ZHANG S,YU D W,et al. Effectiveness of China's nature reserves in representing ecological diversity[J]. Frontiers in Ecology and the Environment,2011,9(7):383-389. doi: 10.1890/100093
[49] FAN X,XU W,ZANG Z,et al. Representativeness of China's protected areas in conserving its diverse terrestrial ecosystems[J]. Ecosystem Health and Sustainability,2023,9:29. doi: 10.34133/ehs.0029
[50] LARREA-ALCÁZAR D M,LÓPEZ R P,ZENTENO-RUÍZ F S,et al. Uneven representation of biogeographical regions in Bolivia's protected areas and indigenous territories[J]. Ecología en Bolivia,2016,51(2):141-156.
[51] HERMOSO V,KENNARD M J,SCHMIDT D J,et al. Species distributions represent intraspecific genetic diversity of freshwater fish in conservation assessments[J]. Freshwater Biology,2016,61(10):1707-1719. doi: 10.1111/fwb.12810
[52] WEI X,JIANG M. Meta-analysis of genetic representativeness of plant populations under ex situ conservation in contrast to wild source populations[J]. Conservation Biology,2021,35(1):12-23. doi: 10.1111/cobi.13617
[53] DINIZ-FILHO J A F,DINIZ J V B P L,TELLES M P C. Exhaustive search for conservation networks of populations representing genetic diversity[J/OL]. Genetics and Molecular Research,2016,15(1):1-10 [2023-09-27]. http://www.funpecrp.com.br/gmr/year2016/vol15-1/pdf/gmr7525.pdf. DOI: 10.4238/gmr.15017525.
[54] 何东进,洪伟,胡海清,等. 武夷山风景名胜区景观生态评价[J]. 应用与环境生物学报,2004(6):729-734. doi: 10.3321/j.issn:1006-687X.2004.06.011 [55] 谢波,杨广斌,李蔓,等. 贵州省国家公园选址及其植物多样性保育研究[J]. 广西植物,2022,42(8):1325-1336. [56] JOHNSTON J W,MASON C W. Rethinking representation:shifting from a eurocentric lens to indigenous methods of sharing knowledge in Jasper National Park,Canada[J/OL]. Journal of Park and Recreation Administration,2021,39(3):1-19[2023-09-30]. https://search.proquest.com/openview/7255da8486c40aa3c47b3a9d6a015b12/1?pq-origsite=gscholar&cbl=2037373.
[57] LUDOVICY S,NOROOZI J,SEMENCHUK P,et al. Protected area network insufficiently represents climatic niches of endemic plants in a global biodiversity hotspot[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2022,275:109768. doi: 10.1016/j.biocon.2022.109768
[58] ELSEN P R, MONAHAN W B, DOUGHERTY E R, et al. Keeping pace with climate change in global terrestrial protected areas[J]. Science Advances, 2020, 6(25): 814. doi: 10.1126/sciadv.aay0814 ELSEN P R,MONAHAN W B,DOUGHERTY E R,et al. Keeping pace with climate change in global terrestrial protected areas[J]. Science Advances,2020,6(25):814. doi: 10.1126/sciadv.aay0814
[59] AKASAKA M,KADOYA T,ISHIHAMA F,et al. Smart protected area placement decelerates biodiversity loss:a representation-extinction feedback leads rare species to extinction[J]. Conservation Letters,2017,10(5):539-546. doi: 10.1111/conl.12302
[60] ALONSO C D,CORREDOR-RUBIANO I. Contribution of the marine protected areas of the national natural park system to the ecosystems representativeness of Colombia[J]. Bulletin of Marine and Coastal Research,2020,49:275-288.
[61] ROBERTS K E,DUFFY G A,COOK C N. Bio-physical models of marine environments reveal biases in the representation of protected areas[J]. Aquatic Conservation:Marine and Freshwater Ecosystems,2019,29(3):499-510. doi: 10.1002/aqc.3003
[62] FISCHER A,BHAKTA D,MACMILLAN-LAWLER M,et al. Existing global marine protected area network is not representative or comprehensive measured against seafloor geomorphic features and benthic habitats[J]. Ocean & Coastal Management,2019,167:176-187. doi: 10.1016/j.ocecoaman.2018.10.001
[63] 叶锦,胡金明,武瑞东,等. 喜马拉雅东南部生物多样性保护优先区域微优先区系统规划[J]. 生态学杂志,2022,41(9):1862-1872. doi: 10.13292/j.1000-4890.202209.005 [64] RODRIGUES A S,ANDELMAN S J,BAKARR M I,et al. Effectiveness of the global protected area network in representing species diversity[J]. Nature,2004,428(6983):640-643. doi: 10.1038/nature02422
[65] SPILIOPOULOU K,DIMITRAKOPOULOS P G,BROOKS T M,et al. The Natura 2000 network and the ranges of threatened species in Greece[J]. Biodiversity and Conservation,2021,30(4):945-961. doi: 10.1007/s10531-021-02125-7
[66] JANTKE K,JONES K,ALLAN J,et al. Poor ecological representation by an expensive reserve system:evaluating 35 years of marine protected area expansion[J/OL]. 2018, 11 (6): e12584 [2023-09-27]. https://library.wcs.org/en-us/doi/ctl/view/mid/33065/pubid/PUB23270.aspx. DOI: 10.1111/conl.12584.
[67] PIDGEON A M,RIVERA L,MARTINUZZI S,et al. Will representation targets based on area protect critical resources for the conservation of the Tucuman Parrot?[J]. The Condor:Ornithological Applications,2015,117(4):503-517. doi: 10.1650/CONDOR-14-214.1
[68] WATSON J E,EVANS M C,CARWARDINE J,et al. The capacity of Australia's protected-area system to represent threatened species[J]. Conservation Biology,2011,25(2):324-332.
[69] BEDWARD M,PRESSEY R L,KEITH D A. A new approach for selecting fully representative reserve networks:addressing efficiency,reserve design and land suitability with an iterative analysis[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1992,62(2):115-125. doi: 10.1016/0006-3207(92)90932-D
[70] GUO Z,CUI G,ZHANG M,et al. Analysis of the contribution to conservation and effectiveness of the wetland reserve network in China based on wildlife diversity[J]. Global Ecology and Conservation,2019,20:e00684. doi: 10.1016/j.gecco.2019.e00684
[71] POWELL G V,BARBORAK J,RODRIGUEZ M. Assessing representativeness of protected natural areas in Costa Rica for conserving biodiversity:a preliminary gap analysis[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2000,93(1):35-41. doi: 10.1016/S0006-3207(99)00115-9
[72] ALLAN J R,POSSINGHAM H P,ATKINSON S C,et al. The minimum land area requiring conservation attention to safeguard biodiversity[J]. Science,2022,376(6597):1094-1101. doi: 10.1126/science.abl9127
[73] CANTÚ-SALAZAR L,ORME C D L,RASMUSSEN P C,et al. The performance of the global protected area system in capturing vertebrate geographic ranges[J]. Biodiversity and Conservation,2013,22(4):1033-1047. doi: 10.1007/s10531-013-0467-7
[74] VENTER O,FULLER R A,SEGAN D B,et al. Targeting global protected area expansion for imperiled biodiversity[J]. PLOS Biology,2014,12(6):e1001891. doi: 10.1371/journal.pbio.1001891
[75] MAXWELL S L,CAZALIS V,DUDLEY N,et al. Area-based conservation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J]. Nature,2020,586(7828):217-227. doi: 10.1038/s41586-020-2773-z
[76] MAIORANO L,FALCUCCI A,BOITANI L. Gap analysis of terrestrial vertebrates in Italy:priorities for conservation planning in a human dominated landscape[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2006,133(4):455-473. doi: 10.1016/j.biocon.2006.07.015
[77] MAIORANO L,AMORI G,MONTEMAGGIORI A,et al. On how much biodiversity is covered in Europe by national protected areas and by the Natura 2000 network:insights from terrestrial vertebrates[J]. Conservation Biology,2015,29(4):986-995. doi: 10.1111/cobi.12535
[78] GONZALEZ-MAYA J F,VÍQUEZ-R L R,BELANT J L,et al. Effectiveness of protected areas for representing species and populations of terrestrial mammals in Costa Rica[J]. PloS One,2015,10(5):e0124480. doi: 10.1371/journal.pone.0124480
[79] XU W,XIAO Y,ZHANG J,et al. Strengthening protected areas for biodiversity and ecosystem services in China[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2017,114(7):1601-1606. doi: 10.1073/pnas.1620503114
[80] 闻丞,顾垒,王昊,等. 基于最受关注濒危物种分布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空缺分析[J]. 生物多样性,2015,23(5):591-600. doi: 10.17520/biods.2015114 [81] HU R,WEN C,GU Y,et al. A bird's view of new conservation hotspots in China[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2017,211:47-55. doi: 10.1016/j.biocon.2017.03.033
[82] LI B V,PIMM S L. How China expanded its protected areas to conserve biodiversity[J]. Current Biology,2020,30(22):R1334-R1340. doi: 10.1016/j.cub.2020.09.025
[83] ZHANG S Y,GHEYRET G,CHI X,et al. Representativeness of threatened terrestrial vertebrates in nature reserves in China[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2020,246:108599. doi: 10.1016/j.biocon.2020.108599
[84] LI B V,PIMM S L. China's endemic vertebrates sheltering under the protective umbrella of the giant panda[J]. Conservation Biology,2016,30(2):329-339. doi: 10.1111/cobi.12618
[85] PRESSEY R L,HUMPHRIES C J,MARGULES C R,et al. Beyond opportunism:key principles for systematic reserve selection[J]. Trends in Ecology & Evolution,1993,8(4):124-128.
[86] ABELLÁN P,SÁNCHEZ-FERNÁNDEZ D. A gap analysis compar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Natura 2000 and national protected area networks in representing European amphibians and reptiles[J]. Biodiversity and Conservation,2015,24(6):1377-1390. doi: 10.1007/s10531-015-0862-3
[87] JOPPA L N,PFAFF A. High and far:biases in the location of protected areas[J]. PLoS One,2009,4(12):e8273. doi: 10.1371/journal.pone.0008273
[88] 陈耀华,张丽娜. 论国家公园的国家意识培养[J]. 中国园林,2016,32(7):5-10. [89] RODRIGUES A S L,CAZALIS V. The multifaceted challenge of evaluating protected area effectiveness[J]. Nature Communications,2020,11(1):5147. doi: 10.1038/s41467-020-18989-2